有一段时间我坐在教室或者图书室或者走在路上,可以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夏天气息。这样的感觉从我高一的时候开始,当年军训,天气奇热,大家都对此时军训提出异议,但是(shì )学校认为这是对学(xué )生的一种意志力的(de )考验。我所不明白(bái )的是以后我们有三(sān )年的时间任学校摧(cuī )残,为何领导们都急于现在就要看到我们百般痛苦的样子。
在小时候我曾经幻想过在清晨的时候徜徉在一个高等学府里面,有很大一片树林,后面有山,学校里面有湖,湖里有鱼,而生活就(jiù )是钓鱼然后考虑用(yòng )何种方式将其吃掉(diào )。当知道高考无望(wàng )的时候,我花去一(yī )个多月的时间去研(yán )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并且对此入迷,不知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亮,而且奇怪的是当我正视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居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失望或者伤感,在最后填志愿的(de )时候我的第一个志(zhì )愿是湖南大学,然(rán )后是武汉大学,厦(xià )门大学,浙江大学(xué ),黑龙江大学。
这(zhè )可能是寻求一种安(ān )慰,或者说在疲惫的时候有两条大腿可以让你依靠,并且靠在上面沉沉睡去,并且述说张学良一样的生活,并且此人可能此刻认真听你说话,并且相信。
假如对方说冷,此(cǐ )人必定反应巨大,激情四溢地紧紧将(jiāng )姑娘搂住,抓住机(jī )会揩油不止;而衣(yī )冠禽兽型则会脱下(xià )一件衣服,慢慢帮(bāng )人披上,然后再做身体接触。
当年春天中旬,天气开始暖和。大家这才开始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一些人甚至可以看着《南方日报》上南方两字直咽口水(shuǐ ),很多人复苏以后(hòu )第一件事情就是到(dào )处打听自己去年的(de )仇人有没有冻死。还有人一觉醒来发(fā )现自己的姑娘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跑,看看今天的馒头是否大过往日。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我父母这里经过一条国道,这条国(guó )道常年大修,每次(cì )修路一般都要死掉(diào )几个人。但是这条(tiáo )路却从来不见平整(zhěng )过。这里不是批评(píng )修路的人,他们非常勤奋,每次看见他们总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而已。
不幸的是,就连那帮不学无术并且一直以为祥林嫂是鲁迅他娘的中文系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
然后我去买去上海(hǎi )的火车票,被告之(zhī )只能买到三天后的(de )。然后我做出了一(yī )个莫名其妙的举动(dòng )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去塘沽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被告之要等五天,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车,早上到了济南,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爬上去上海的火车,在火车上(shàng )补了票,睡在地上(shàng ),一身臭汗到了南(nán )京,觉得一定要下(xià )车活动一下,顺便(biàn )上了个厕所,等我(wǒ )出来的时候,看见我的车已经在缓缓滑动,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子,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汽车站,我下车(chē )马上进同济大学吃(chī )了个饭,叫了部车(chē )到地铁,来来回回(huí )一共坐了五回,最(zuì )后坐到上海南站,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找了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一天爬北高峰三次,傍晚到浙大踢球,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
之后马(mǎ )上有人提出要和老(lǎo )夏跑一场,然后掏(tāo )出五百块钱放在头(tóu )盔里。我们终于明(míng )白原来这个车队就(jiù )是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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